1 你想攻读博士学位吗？
攻读博士学位的人大致可以分为两种。其一是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然后顺着规划好的道路前行的人，他们偶尔陷人沮丧和绝望，但往往最后都会顺利地拿到博士学位（除非在这期间做出一些相当愚蠢的事情或半途而废）。然后，他们顺理成章地进入人生的下一阶段。第二种人则是多数博士生的缩影。他们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在数年里漫无目标地徘徊和循环往复，时常陷入沮丧和绝望的境地。最后可能拿到，也可能拿不到博士学位。在这之后，他们仍然继续徘徊，不知道在人生的下一个阶段中该做些什么。本书正是为这些觉得自己正在第二条路上徘徊前行的人写的。
针对那些想要攻读博士学位的人写的好书有很多。如果你正在考虑攻读博士学位，那么你至少应该找一本这样的书来看看口这些书在你需要做什么这方面提供了很多不错的建议。我们花了不少时间来帮助那些读过这类书的学生们。他们需要帮助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些书的内容本身有什么错，面问题恰恰在于这些书没有涉及的内容上。第一方面的问题在于这些书中通常缺少一个关于攻读博士学位的“完整的流程”，另外一方面的问题是这些书中普遍缺少一些介绍基本技能、技巧的内容。出现这些问题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这些书的作者都认为，这些基本技能目前大部分的博士生在导师那里或者在培训班里都已经学过了。本书旨在填补上述空缺。
无论如何都要记住，在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还是要考虑你的兴趣所在。你会有若干关于为什么、怎么做、是什么的问题。大多数这样的问题可以在一些关于攻读博士学位的书籍，或者在你打算去的学院的程序性文件中找到答案。不过，这些答案对于处在目前这个阶段的你来说或许没有太大的意义。
1.1 博士学位的本质与内涵
不少书都会告诉你博士学位有若干象征意义，包括证明你的专业资格，表明你接受过如何进行研究的训练，以及标志你正式进人了学术界。这些都对，但是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如果纯粹从功利主义的角度来说，博士学位是一个资格证明，它表明你的研究能力足以被某大学录用。如果你想要谋求一份大学老师的工作，有博士学位是最好不过的。如果你想做服务于工业的研究人员，这个学位也是非常有帮助的。博士学位不仅在全世界都能得到认可，而且还具有相当的影响力。也就是说，一个国家的博士即使到了另外一个国家也能得到认可。另外，博士学位通常能保证你达到更高的收入水平。
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博士学位意味着你做过相当多的研究，将之写成论文，并和专业的学者进行过讨论。这一切都可以证明你有独立做研究的能力。虽然有导师的帮助和建议，但至少从理论上来讲，博士项目是一项由你自己做主的工程。
另外博士学位的取得，相当于你通过了学术界的入会测试。因为这表明你经历过严峻考验，并且较好地通过了这个严峻考验，从而正式被批准成为学术界的一员。以此类推，尽管有博士学位并不足以让你成为一个学术带头人，但它至少标志你已经正式“成年”了。当你获得博士学位后，人们对待你的方式就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你会明显感觉到已经是“他们中的一员”了。渐渐地，你会注意到你看待事物的思维方式慢慢不同了（对待院系的本科教学计划的方式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制订教学计划的时候，拥有博士学位的老师通常希望通过这个计划教会学生如何做研究，而未获得博士学位的老师则更多地把这个计划看作培养学生职业能力的机会。前者的观点是，作为他们将来人生中一项颇为重要的技能，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是必要的；后者则认为这种观点纯属不切实际的胡说八道，在他们看来，需要做的是训练学生的职业技能，让学生毕业后能尽快找到工作。究竟谁的观点才是正确的呢？这是个好问题，但讨论这个问题可能岔开正题口总而言之，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攻读博士学位确实会改变你。
1.2 取得博士学位的标准流程
首先你选择一个研究的主题，然后找一个愿意做你导师的人。之后则是在导师的研究所签合同，办妥攻读博士学位相关的一系列手续。办完这些手续之后，在接下来的一两年里，你就应该开始若手对你的选题进行研究。只有通过这段时间的研究，你才能够了解自己的进展如何，是否能将博士学业进行到底。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你还有必要继续再做一到两年的研究。到攻读博士学位的第三或第四个年头的时候，你需要就你的研究选题写出一个全面的文献报告（即博士学位论文，通常在300页左右）。这篇论文会提交至专家小组审阅。之后这组专家会对你的论文提出若干问题，考察你是否对这个选题有足够的了解。一般而言，他们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你的论文隔要做一定改动。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你所做的改动让他们满意了，你就可以被授予博士学位了。
1.3 标准流程背后的现实问题
上面提到的就是取得博士学位的标准流程。这其中有几点是值得注意的。其一是本书中频繁出现的“通常”一词。我们必须了解在学术界有这样一个相当重要的常识－不同的大学、不同的学科和不同的院系在规定和惯例上是很不一样的。这些不同是有原因的。但这一切的存在并不会让那些想要攻读博士学位的学生生活变得容易些。其次就是会有若干你想放弃的关键时刻—攻读博士学位在学术要求上是很严酷的。另外就是你的博士论文篇幅较大。论文看来是如此浩大的工程，以至于许多学生感到相当棘手，不知如何应付。（事实上一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之后，写作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在上述标准流程中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详细叙述。首先是在你完成博士学位后会发生什么，这个问题很少被提及。通常的情况是这样的：一个目标十分清楚的学生。在提交论文之后，打算找一份讲师的工作。可是他们会发现，在自己的研究领域，一些比较好的院系的工作岗位通常要求有两年讲师的工作经验，而且最好是在学术期刊上发表过文章。如果早两年知道这些要求的话，他们或许提前就开始做一些兼职的讲师工作，并向学术期刊提交一两篇论文了。很多东西，一旦你静下来细想就会发现它们其实并没有表面看卜去那么简单。比如，如何选题？如何找一个好的导师？，不少权威书籍在这方面都有许多不错的建议，但是尽管如此，你还是很有可能对很多方面感到不确定。
那么，你要怎么做呢？当前比较可行的一步就是读完这本书中所有关于这方面的内容。这其中若干东西在目前对于你来说或许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内容能帮助你了解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相对而言不重要的。比如，我们将重点讲一讲学术写作用语与正式英语的区别，以及迷茫困惑期，而我们不会花很多篇幅讨论统计和实验设计等。因为这些内容在许多优秀的教材和培训课程中都有详尽的讲解，如果这些内容对你的研究有用，你可以亳不费劲的找到它们。我们同样也不会花大最时间讨论究竟是哈佛大学的文献格式规范好，还是美国心理学协会（APA）的文献格式规范好。因为你所在学院的博士规章制度中肯定会给你明确地指出你必须使用的文献格式。
接下来的部分中将会涉及一些我们觉得非常宝贵的内容，而且这些内容通常在其他书中是找不到的。这些内容能为以下两个方面提供一个较为清晰的框架——（1）攻读博士学位期间你要做的是什么，以及（2）在完整的流程中，一切都是如何运作的。首先是一个比喻一将攻读博士学位比喻成制作橱柜，其次是工具性行为（instrumental behaviour）和表现性行为（expressive behaviour）二者之间的区别。
1.4 将博士学位视为你要制作的精品橱柜
攻读博士学位和传统的橱柜制作有不少相似之处。在过去，一个学做橱柜的学徒完成他学徒生涯的重要标志就是做出一个橱柜，这一橱柜的外观和功能表明他已经完全掌握了一个杰出的橱柜制作者所需要的全部技能。这个橱柜就被叫做“最终的杰作“。一篇成功地通过了答辩的博士论文也扮演着相似的角色。它表明你已经掌握了一个凭借自己的能力进行独立研究的研究者所需要的全部技能。这种展示是非常必要的。博士生考试的主要部分是你的博士论文，其次才是随后进行的答辩。不论你有多聪明睿智，也不论你有多博学多才，如果你的聪明才智和博学多才没有体现在你的博士论文中的话，你就不可能取得博士学位。
因此，你很有必要清楚地了解哪些技能在你的学术领域中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不同的学科对技能的要求不尽相同）并确保在你的博士论文中能够体现出你熟练地掌握了这些技能。如果你是个做事情相当有条理的人，那么或许你会列出一张所需技能的清单，并在上面勾出那些在你的文章中已经体现出来的。对一个制作橱柜的工匠来说，所需的技能无非是接好若干复杂的接头、安好合叶、贴上胶合板、磨光并擦亮表面等等。对一个做学术的人来说，需要的技能则是掌握正式的学术用语、熟悉该学科的相关文献、掌握收集资料的方法、坚持精确严谨的标准等等。
另外，个人对研究领域的兴趣和选题在伦理道德上的重要性这些方面通常不会被列入这个清单之中。在你的论文中花大量篇幅详细讨论这些问题并没有任何意义你被授予博士学位仅仅表示大家承认你”制作橱柜＂的技巧已经达到杰出手工艺者的水平，而不是承认你觉得制作橱柜是件很有趣的工作或者制作橱柜能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在实际操作中也是这样，很少有人做博士项目的时候会在一个自己丝亳不感兴趣的话题上花上数年甚至一辈子的时间，所以个人兴趣问题通常被评审人认为是进行研究理所当然的前提条件。伦理道德这个问题就更有意思了，评审人通常都不会把一个问题在道德伦理上的重要性列为评定博士学位的标准。原因之一在于糟糕的研究会把其他研究者引人歧途，成为探寻问题答案的阻碍。一项糟糕的研究，无论它涉及的伦理道德问题有多么重要，它也只能是个糟糕的研究。所以，还是让我们言归正传，回到正题。
不同的学科在技能的要求上是不同的。大多数研究者都已经把这些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他们自己已经对这一切非常熟悉了。因此，无论给他们多少杯咖啡都很难让他们清醒地回想出来，并拟出一个清单。但是，其他一些研究者（尤其是那些专门教授研究方法课程的）或许能给你满意的答复。另外，在你的学科领域内会有不少介绍研究方法的书，翻看这些书的目录对你来说也有一定的意义，因为目录中会涉及许多学科领域内的重要话题。你所在大学的博士生规章制度对你来说应该也是很有帮助的。
下面我就主要的技能列出了一个清单。但这不是权威的，而只是作为示例因为你自己所在的学科一般会有一个不同的清单。不过也有不少技能是相同的，因此这个清单可以让你有个大概的了解。
以下提到的大部分技能都是建立在这样的前提下，即你的研究范围只涵盖一个学科。尽管跨学科的博士项目不仅非常有趣，而且很有用，但是这种项目在操作的时候往往需要格外小心谨慎，否则就很容易冒两头落空的风险。这种项目在实际操作方面也存在着一些问题，比如如何找到一个合适的校外评审人。在理论方面也有麻烦，例如万一这几个不同的学科在研究方法上完全不同，那么你应该采用哪个学科的方法呢？比较明智的做法是确定一个所谓的“主要”学科，把跨学科的研究定位在这个主要学科内，再从别的学科中引进概念。
1.5 “制作橱柜”的技巧
大部分学科都需要下面列出的这些技能，但也有个别不同情况。
1.5.1 使用学术语言
- 正确使用专业术语
- 注意标点符号和语法等细节问题
- 注意排版设计（空格、版面设计、标题的格式）从而让你的论文理解起来更容易
- 能够合理组织语言并且表达出清楚连贯的论证，包括学会使用“路标”的方法——比如用若干小标题帮助读者理清
- 使用正确的学术”语言”进行写作
1.5.2 了解背景文献知识
- 正确引用以往一些重要的文献，以表明你读过这些文章，并批判性地对它们做出评价
- 参考文献要能准确地反映出文献的发展过程——从以往的重要文献到当前的研究报告
- 辨别哪些文献对于你的博士项目是关键的，揭示这些文献对你的选题的意义所在，以及他们和你的选题有何不同
- 从其他学科引用的相关文献和概念
- 把所有引用的文献组织成一个具有连贯性和批判性的结构，以表明你不但弄明白了这些文献，而且你也清楚地了解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
1.5.3 研究方法
- 了解在你的学科领域使用的主要研究方法，包括如何搜集数据、如何做记录以及如何分析数据
- 了解在你的学科领域内，哪些内容可以构成“证据“（论据），而哪些内容是被看做已知的知识
- 熟知并适当运用至少一种研究方法
- 批判性地分析你所在学科领域的某一种标准研究方法，以表明你知道该方法的优点和局限所在
1.5.4 理论
- 通晓你所在学科领域内的关键理论流派和理论概念
- 了解这些理论如何在你的研究选题里体现
- 能够为你所在领域的理论争论贡献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1.5.5 其他方面
- 独立做上面提到的全部工作的能力，而不是简单地做导师让你做的事情
- 清楚地意识到你所做的一切与你的学科之间的关系，以及对这个学科有何贡献
- 对你所在的学科有全局性的概观
1.6 必需的技能
对《1066和其他》（1066 and All That）一书比较熟悉的读者会欣喜地发现掌握一些技能普遇被认为是件幸运的事情，尤其是如果你掌握的是那些被称为“可迁移性技能”（transferable skills）。不同于其他一些毫无乐趣的职责的是，你可以把这些技能当做有效资产一样写入你的个人简历。你所在学院的培训课程中可能会提到各种各样的技能——可迁移性的、通用的、以项目为基础的、以学科为基础的等其他若干技能。可迁移性的技能在学术体制中尤其受欢迎，因为据说这种技能的使用范围不仅仅局限于学术界，还可以拓展到其他很多领域。这些技能包括写作、公开演说和如何应对偏见等。
本章接下来的部分中将要谈到的技能也许是你所在的学院培训项目中不会提到的。
1.6.1 学会运用外交手腕
作为一个博士生，你必须接受这样的事实——你所在的位置并非是学术等级的最顶端，而一个刚入学的博士生只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新手。因此在开始的一段时间里，你有必要规矩和低调一些，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学到一些想要的东西。博士生通常喜欢抱怨学术体制是如何不好等等，却忘记了这个学术系统的悠久的历史几乎可以追溯到欧洲中世纪——因此在其如此长的历史进程中必然形成了一两套应对抱怨的方法。一个很重要的技巧是：对于一个问题，要知道什么时候不加计较，而什么时候应该坚持到底（机敏、礼貌但坚定）。否则你会发现自己赢了小战役却丢了大战场。比如你很可能会抱怨学校的图书馆有若干缺点，而几乎世界各地的博士生都对图书馆有不少抱怨，但这些抱怨通常都是站不住脚的。因此，如果你在这个问题上比较刁蛮的话，是不大可能博取到同情的。（“图书馆关于我研究方向的书太少了”通常被理解为“我还不知道眼下我应该读些学术期刊上的文章”。）在你所在学院开设的针对研究生的培训课程中会教给你不少研究方法，对这些研究方法的含金量你可能会有些怀疑，但跟一个负责该课程的教授发生激烈的意见冲撞是不太可能有什么好结果的。相比之下，提一些措辞委婉、顾全面子的建议更有可能达到预期的效果。还需要记住的一点是：大部分博士生都清楚地知道他们想要什么，而不是他们需要什么——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有时候是巨大的。所以我们需要掌握以下重要技巧。
1.6.2 找对与你一起喝咖啡的那个人
对你来说，可能最重要的研究工具就是一杯咖啡了。成功的学生知道这点，而不成功的那些往往会疑惑我们为什么浪费这么多时间来讲笑话，然后开始抱怨世界对他们是多么不公平。知识就是力世稀缺的知识就是更大的力量。要找到你真正需要了解的东西，最好的方式是找对陪你喝咖啡的那个人，然后征求他们的宝贵建议（机智巧妙地）。谁是这个合适的人选？答案是“一个很有知识的人”，这也就是说大多数情况下这个人不大可能是另外一个在读博士生——如果他还是个学生的话。不管他如何想给予你帮助，对你如何友好，你也不能确定他给出的建议是真诚并且正确的还是真诚但错误的，因为他们自己也还没有顺利地完成博士学位。在社交生活中，同学是不错的支持力量，在诸如帮忙照看小孩等方面，同学则是很好的助手。但是如果你想就论题应该如何写，或是在哪里可以找到下次实地考察时需要的设备这样的问题，要寻求建议，你的同学也许不能算是合适的人选。这个合适的人选应该是一个在相关选题上有着成功纪录的人，例如某些导师（他们指导的学生到最后都修成了正果入某些声誉不错的重要技术人员（在一切希望似乎都破灭的时候，他们成功地用碗橱做成了工具箱）、某些图书管理员（他们帮助你的朋友找到过那些晦涩难懂但是非常有用的参考资料）。有必要对他们给予正确的评价，并且对他们给出的建议要保密，除非他们特别要求你公开说明。最有用的知识往往是人们最不愿意提供的，例如想找到合适的可以提供帮助的人选的时候，究竟谁好谁坏这样的问题。
1.6.3 提出恰当的研究问题
一旦你学会了这个技巧，你将会发现生活完全变样了。因为这个话题的重要性，我们另外用了整整一章的内容来讨论，而我们之所以在这里提到这个技巧，是因为这个技巧的重要性所在，它值得我们反复提及。
1.6.4 学术写作
写作的确是一项可迁移性技能，你可以把学术写作的技巧从一个学术环境迁移到另一个学术环境，当然你也可以把商务写作的技巧从一个商业领域迁移到另外一个商业领域。甚至非常可能有这样的领域，在这些领域你可以把学术写作的技巧迁移到工业管理上，反之亦然。
| 读，再读，反复读 | 经验丰富的研究者通常有一份不断完善的“文献目录”。 大约五十页到一百页左右。这份文献目录集里集中了他们 所在专业的核心参考文献，有了这份目录，他们才能非常 熟悉自己所在专业的文献，当然，要制作这样一份目录， 学生们首先要读足够多的书。 |
| 写，再写，反复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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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一份有注解的文献目录 | 这是唯一一个你能够提供给自己的最好的研究工具。它应该是 一个非常具有个性色彩的工具，包括常用的书目信息、读到该 论文的时间，以及其他一些注释（资料中你认为有趣的内容／ 有创造性的内容／让人不满的内容）。 |
| 组成一个“非正式委员会” | 尽量找到这样一小批可靠并且对你的研究感兴趣的人－他们愿意 读你的东西，愿意对你的观点发表评论，愿意给你指出一些值得 注意的文献。愿意把你介绍给其他的研究者……这些人可以是那 | 些能做出专业鉴定的专家（他们的意见值得听取），也可以是一 些专提刁难问题的通才（他们通晓几个领域的知识和技能）。 |
| 发表你的著作 | 在技术报告、学术讨论会和研讨会上公开发表你的文章。获得信 息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别人共享信息。人们只有知道了你的思想， 才能够做出回应。把你的文章公之于众可以让你更早面对他人的 问题和批评（因为还早，这些问题和批评对你都是有好处的）， 也可以帮你融人一个“人际网”，还可以提供不少锻炼你的表达 能力尤其是推理论证能力的机会。 |
| 然后？学会问其他的问题 | 学生们往往是有一点成果之后就忘了要走下一步了。 “嘿，我找到它们之间的联系了！”“然后呢？” 要学会超越你最初的问题，学会换个角度思考，只有这样才能 看到不同的角度，然后找到其他可供选择的解释。 |
| 不要躲着你的导师 | “躲导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每个研究生都可能犯的通病。 事实上，要想最大限度地从你的导师那里获取信息， 主动和他交流是首要的条件。 |
| 多做备份（保证其中一份是不在网上的） | 不止一个学生因为忽略了多做备份这一最基本的问题而到头来 不得不重新从草稿写起，或者重复实证性研究。 |
| 至少完整地读完一篇博士论文 | 要思考博士论文的结构、内容、风格和“它提出了什么论点”， 读一些“通过”了的文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方法。 |
| 只有取得／未取得博士学位两种情况 | 学会适时放弃。 |
1.7 工具性行为和表现性行为
在童话故事里，你有时会找到一本魔法书。这种书常常在需要的时候适时地出现，并且书中刚好有可以化解危机的方法。化险为夷后，当男主角或女主角回头想再从中找到一些其他睿智的见解时，这本书往往就在它被丢下的地方神秘失踪，再也找不到了。在故事里，找到这样的书一辈子中往往只可能有一次机会，那就是在你最最需要它的时候。
而现实生活往往并非如此。就拿我们自己的切身经历为证，这样的书出现过不止一次，而且还通常不是在最需要的时候。第一种情况是，这是一本关于新宗教运动（new religious movement）的作品选集，在当时看起来是很有趣的，但却和读者当时正在做的事情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第二种情况是这本书是一本非常好的心理学百科全书，其中提供了大量的赢得资金申请所需的关键信息。而读者当时疏忽了，没有留意这两本书完整的书目索引，也没有留意在相关图书馆查找类似书籍的详细过程。这样的经历，首先是我们之所以花这么多篇幅讨论把读过的书都做一份文献目录的重要性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我们在这一节中讨论的工具性行为和表现性行为的观念中往往缺少合适的参考书目信息这一条。如果你有幸再找到原来的那篇文章，你会发现这章讲的是美国德莱昂政治运动（the de Leonist political movement）收录在一本关于新宗教运动的作品选集里，而这本书大约在1986到1992年间存放在诺丁汉大学图书馆。
上文提到的那章的作者是一个研究德莱昂运动者的社会学家。但他也并不是十分理解德莱昂运动者们的某些行为——比如，他们曾一度花大量的时间在城镇周围贴海报，宣传一个已经发表过的讲演。直到后来他才意识到他们所做的一切正是所谓的表现性行为，而非工具性行为。工具性行为是指一系列为了达到预定目标而进行的行动。打个比方来说，如果你的目标是要学会开车，那么工具性行为就包括报名参加驾驶培训班、购买一份交通法规等。以这些标准来衡量的话，德莱昂运动者的行为似乎是毫无意义的。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表现性行为则是指那些可以表现出来，让别人看到你是什么样的人的举止。比如坐在报告厅的最靠前的位置，以很引人注意的方式记大量的笔记，以显示你对待学习的态度是十分认真的。如果以这些标准来评判的话，德莱昂运动者的行为就很容易让人理解了——这样的行为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显示他们整个集体的忠心耿耿，也是为了表现给集体中的其他成员看。想要表明你自己是一名效忠于组织的成员，张贴出大量海报来宣传一件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疑是一种最好的方式。不仅如此，这样的行为还可以提高你在组织中的身份和名望。
工具性行为和表现性行为是同等重要的。从我们的经验来看。学生们往往比较擅长一些工具性行为，而不幸地在一些表现性行为方面表现得十分糟糕。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通常是因为没有人给他们解释他们应该如何表现。
以参考书目为例。从工具性行为的角度来说这是重要的，因为不完整的记录通常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你无法再找到一些你之前读过的关键文章；这一点对于其他一些想要深究你的某个观点的人或者想要核实你的某个断言的人（比如校外评审人）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从表现性行为的角度来说一个好的参考书目也同样具有重要性：它可以显示出你对待核心的学术规则的态度是严肃认真的，你对核心的技能技巧是熟悉的，它还可以表明你是一丝不苟的、专业的等等。
然而我们经常看到的却是学生这样的表现性行为——“看啊，我是多么努力啊”，比方说他们在图书馆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也不管自己读的东西有用与否。这样做常见的后果就是导师迟早会注意到这个学生并没有任何进展，并且向他指出这一点，此时这个学生的反映可能是做出更加具有表现性的行为，却仍然传达相似的信息，导师自然会注意到他仍然没有进展，直到最后结束（通常是个不愉快的结局）。出现这种情况的学生应该意识到问题不在于他们如何“努力”地去做事情，而往往在于被他们忽略掉的事情。这本书的很大一部分是关于做好博士项目所必需的工具性技能的，另一大部分则是关于一些你需要表现出来的具有专业水准的技能，而这些技能是需要通过正确的表现性行为来体现的。此外还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则是关于如何鉴别出错误的表现性行为，以及如何矫正它们。